噩梦(六十三)-《大德云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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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盼着他依赖,盼着他不讲道理,盼着他不守规矩,盼着他随心肆意。

    陶阳听着话,眼眶一红,闭了闭眼,只觉着嗓子干疼的很,忍不住咳了两声儿。

    少爷眉头一皱,道:“这的气候不好,我们回家。”

    回家以后,再也不分开了。

    陶阳点点头,浓着嗓答应着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少爷的笑意里又带了些稚嫩的奶音,眼睛弯弯的,高兴极了;嘟囔着:“以后别再来这么远的地儿了…”

    没等陶阳回答,又听他倔强稚气地补了一句,道:“哪都不许去。”

    就在家里陪着我。

    陶阳没说话,在怀抱里心安地闭上眼,压下满心愁绪,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天明如何是天明的事,日出一定会来,但满怀温暖却不一定还在,总该珍惜些,来之不易,更胜性命。

    少爷倒是高兴得整宿整宿地睡不下,嘴角扬着笑意,满心满怀地计算着回京的事。回京以后,就能日日见到他了,两人会一生一世在一起,成他们俩人的家,立各自的业,一块敬孝师长。

    成家立业,敬孝师长,原来是这样令人满心期待,思之欢喜的事。

    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,都各有评说,好坏与否自有论断。有时觉得残酷,有时觉得冷漠,有时又觉得美好,说到底唯心而已。

    父母在堂,兄弟扶持,挚爱在怀,这世间再多残酷都无谓。

    少爷一直等着这一天,等着可以带着他的阿陶回家,像小时候一样儿年年给他买烟花逗他开心,日日给他买桃花酥做零嘴,冬夜里裹在一个被窝睡着;就是这样简单,少年所愿。

    一切准备妥当也不过两三天的事,少爷就欢欢喜喜地领着陶阳上了回盛京的车驾。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,想回去和爹娘说,和老舅说,和孟哥说,和烧饼说,和所有人说,他把阿陶带回来了。

    这条路从未变过:从前来嘉陵关,他总觉着怎么这么远。

    如今上路回家,他仍旧觉着怎么这么远。

    陶阳一路沉默不语,少爷也只当他是累了,护着他,不让他觉着半点不舒心。

    等到了盛京时,已经是五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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