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接骨大夫的手指紧密按压他的尾椎骨,其实他不知道,这到底也还没有说,他不知道他的骨头究竟怎么样了,刺疼感让他思绪如同潮水一样涌进来大脑却也让他疲惫感逐渐。 他的记忆中出现了凉州城,恍惚中白泓想去那高高的祁连山巅赏雪,策马扬鞭共乘一匹马。纵马登高来到山顶的悬崖边,白泓却私自丢下他跳下马背。悬崖边的垂直中间长着一株雪莲花,翠黄带紫,白泓居然说,那是他的雪莲花他要看着花落下悬崖到时候看准位置,用绳子坠他下去捡。 顾颂立刻说:“我看就等不到花落了,咱们这就栓绳子在我腰上,我下去摘上来吧?” 白泓赏花赏到痴迷了,低头看着悬崖下:“我摘,给我栓绳子。” 顾颂未等白泓接着想什么,他下马栓了马,唠叨他背后:“这种摘花的事儿,让师弟我来。” 白泓皱眉,并不后退:“那你可要小心啊!” 他低头往腰里栓绳子,却未料到栓马的石头松了,恍然间他背后压上了连续好几块大石头。 闭上眼睛,他看见了养他长大的亲爹顾弘明,爹坐在他的那一驾仲尼古琴前悠然嗓音唱着:“春江潮水连海平~,海上明月共潮生… …~” 顾颂有些无奈懵:“爹,我想念你很久了。” 顾弘明琴音袅袅:“爹可是没有感受到,我的颂儿会有那么想念爹吗?你在人家白家可是过的安稳惬意呢。” 看他爹似乎怨他在白家住的太久了,顾颂叙说给他爹:“爹,我陪着白泓去他们家琴坊,看到了五十多个人来催白家赶紧出货的,他们是因为白家无人在仕途中了才如此。”说完这些,他又站到顾弘明面前:“我看到白世伯被人逼着以“神农”古琴抵押普通的乐器,我冲过去抱住那古琴却被人锤了我的腰背。” 顾弘明安慰他:“那些人欺人太甚,走,跟着爹再去欣荣琴坊,让爹跟他们说说礼。” 顾颂知道,他爹就算出了仕途,整个凉国乐署以及礼乐行里的人依然凡事都给他面子。 他等着他爹这一曲长歌奏完,贴着他爹的衣襟走入楼台,他回头给爹端一盘桂花糕来。 等他回来自家雅致的楼台上,顾弘明连个影子都没有了,古琴衣襟遍寻不见。 “爹!您到哪儿去了?”他从小到大一直跟着爹,他看见了这是不是真的已经很恍惚。 顾颂醒来时候,他还是趴着的,眼睛不想完全睁开,心思还流连梦中。 但这场梦踏实而挠心,他不在乎白泓是否想采悬崖下的雪莲花,惦记着顾弘明那句:“我的颂儿是真的很想念爹啊?” 顾颂想着他爹的话,爹在怨他?他的 梦境被清晨窗外飞过的一阵乌鸦声吵到脑子清醒了。他感觉爹可能还在人世的,下葬时候继母并没有让他参与入殓。 第(3/3)页